不过,为今之计,还是得优先稳住父皇。
晋王是不可能给自己坐实一个造反的身份,她可以桀骜,可以傲气,甚至可以在规则内做很多自己不该做的事情,但她不能公然造反。
而本身,晋王也不是来造反的。
只是想给庙堂之内的姐妹们一点压力,告诫她们不要动手动脚。
这次,父皇主动主城相会,晋王就不得不卖父皇一个面子,这说明了父皇也并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这显然就是晋王坦露心扉的机会。
你想和解,你想同我商榷大事,这不就是晋王把自己想法给说出来的最好时机吗?
而且,晋王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是否贤德,在有必要的情况下,晋王是愿意牺牲名望来成就大晟王朝,成就父皇的。
【你同意了和正英帝之间的城外相会。】
【来到双方约定好的地点,于天京府外的京水县,双方的军队在各自的地方留步。】
【大晟王朝兵力空虚,整个天京府的兵力不过数万,不过正英帝心里却很清楚,不管怎么样,他是不能再让事态继续扩大下去的,这次,他一定要出面。】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失去底气,一旦失去底气,皇权就会迎来挑战和反扑,往后皇帝的号令就越来越没有用处了。】
【而晋王来到京水县,细细打量了远方的大晟军队,对方的军容严整,应是京营中的精锐之师。】
【“殿下,在陛下身后的人,不正是陆成安将军吗?”先前凉州的叛军降将方旭璠露出了难言的尴尬,他不由有些心怯道:“殿下,您还是小心为妙,若是要战,恐怕我军并非陆帅的对手。”】
【陆成安在凉州的声望,已经是足以令小儿止啼。】
【曾经在陆成安麾下受命一段时间的方旭璠深知陆成安用兵之道的可怕之处,阴尹的大军顷刻之间就化为乌有,短短时间内,并不齐整的凉州军立刻就变得勠力同心,不再各自为战。】
【如此手段的将领,而今在陛下的手上得到重用,这如何不让方旭璠所顾虑。】
【在他看来,贸然交战,他们这支军队是没有退路的,粮道更不可能从凉州一路穿插多地来到这里。】
【也就是说,真打起来了,他们必须要在粮食用尽之前,打下天京府,而这显然就是不切实际的事情。】
【就是陆成安这三个字,他就不可能会让天京府在短短时间内失守。】
【要知道在攻坚战和防守战里面,攻城战是远比防守战困难的。】
【防守,可以出现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防守可以用几千人挡住几万人的进攻。】
【攻城的这一方,只要进攻不够坚决,舍不得豁出命,又没有优秀的攻城手段,想打下一座固守的坚城简直是异想天开。】
【而陆成安在攻城战上,就已经是此中高手,他要是固守城池,又有谁能打得进去呢?】
【以方旭璠的认知,他不太认为己方能在陆成安带领的军队面前取得胜利。】
【这是他凭借着经验自行做出来的判断,并非是危言耸听。】
你知道,我不知道?
我模拟推演多少次了,陆成安的能力,我晋王还能不了解?
而且,陆成安的能力还不是单方面的,他是一个多面手,很多重要的地方都有建树。
最关键的是,陆成安还很得晋王的欢心。
一个既有能力,关键时刻又能站得出来,并且立场足够坚定的人,很难有人不喜欢。
但晋王的见识和能力早有充足的增长,以前肯定就被正英帝这一套做法给唬住了。
可现在,正英帝表现出来的态度越强硬,越说明大晟王朝已经到了临门一脚就要崩盘的尴尬地步。
你要是真有那么多人,还用得着谈判?
直接就一道旨意下来怒斥晋王。
警告她晋王如果还敢继续胡作非为,大晟王朝的军队就要亲自踏平凉州。
但是父皇没有那么做。
他现在没这个实力。
光是南边的魏王,每年都要耗费大晟王朝大量的军饷,父皇没有这个银子再继续扩军增强实力了。
而且,晋王觉得父皇真要感谢她。
没有晋王,现在边疆的防线也差不多要告破了。
不要以为她在凉州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现在整个凉州军团的军饷和体系,都是晋王一个人撑起来的。
父皇连边军的军饷都拖欠了那么多年,在魏王叛乱以后,他根本已经支撑不住庞大的军费支出了。
她晋王没有坐镇凉州,换任何一个地方官,任何一个总督来凉州,这凉州都会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没人能盘活。
你地方官敢染指兵权吗?你染指了兵权,你敢抢行政权和重要的钱袋子,支配凉州的财政吗?
他们不敢。
只要是忠于父皇的大臣,他们会事事巨细,将凉州的情况上奏给父皇,至于本地的事情,他们是不敢管的。
不管?
那凉州就是一块谁也不服谁,大家都在混战抢地盘的大族作乱潜在根据地。
虽然她晋王在凉州也制造了很多的混乱,也引起了大族的叛乱,可是在陆成安平定这些家伙以后,晋王接手凉州,是什么都敢做,是什么都敢碰。
开辟了商道,把财政控制好了以后,将边军的待遇提了上去,并在边塞的防线上部署了大量的军队来防备草原上的入侵。
可判断出来父皇在虚张声势,她晋王又能怎么办?
拆穿父皇,然后直接攻城?
正英帝毕竟是晋王的父皇,只要正英帝不做出那种令人眼前一黑的弊政,晋王都不会做到那一步。
思索片刻,晋王已经塡有了想法。
【京水县。】
【你率领着不足十人的亲卫深入其中。】
【正英帝身着久违的战袍,不怒自威地站在远端,他不偏不倚地径直走到了你的身前。】
【“老三,汝今日之举是何意?”】
【“父皇。”晋王快步上前。】
【正英帝身旁的侍卫正想要上前保卫陛下,却被正英帝轻轻瞥了一眼退去。】
【只见晋王双手拉在了正英帝战袍的两端,“儿臣委屈啊。”】
【“并非是儿臣肆意妄为,而是儿臣再不这么做,朝堂之中,还有儿臣的容身之所吗?”】
【“毕竟,父皇在内,儿臣在外,儿臣纵使有万般忠义,谁人可鉴?”】
【正英帝有所动容,但叹了一口气道:“可这不是你大张旗鼓来到此处的理由。”】
【晋王突然做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她叹了一口气。】
【“父皇,儿臣就问你一件事。”】
【“如果爷爷在世的话,他先是要夺你兵权,使你失去自保的能力,又是要让你在京城中待着,看似关照,实为软禁,而偏偏朝堂之中乱局四起,谁都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现在还要将您的妻子嫁给别人,您能忍受吗?”】
【正英帝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是从晋王的立场上所看到的视角。
正英帝不仅是要夺走她的兵权,还要将她软禁在一个根本给她带来不了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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