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水面之下

    。。。

    丞相府。

    李断堂穿着官府，面带疲倦地踏入丞相府的门。

    今日退朝之后，有一个权利很大的大臣凑到他耳边轻轻说天炎帝国不行了，赶紧寻些钱财下乡吧。

    李断堂笑笑，把此人交于刑法部。

    即使国灭，他也不会离开这平山宫的。

    丞相府静的安静，让李丞相有些微微不安。

    他走到大堂门前，发现他埋在阴影中的护卫，或者杀手，躺在门前，脖子上有一道血线，流淌着鲜血。

    一排脚印向大堂内延伸，之前一个少年竖着两只狼耳，浑身伤痕累累，但眼神平静地看着李断堂。

    李断堂反而没有惊奇，望了望四周，无人。

    “诶。”李丞相长长地叹了口气，忽然一把抓下自己的帽子，使劲摔在地上，抓开自己的官服使劲踩。

    这般如同精神失常的行为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停止，李断堂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颓废。

    古榕的眼神一直锁定在李断堂身上，即使李断堂如此也没有放松警惕。

    “谁让你来的？”李断堂望向古榕，黑眼圈更深了。

    “我师哥。”古榕把剑插入剑鞘。

    “啊，天炎亡不了啊。”李断堂望着天空，喃喃道。

    。。。

    平山宫。

    国师穿着长袍，踱步在一片落樱之中。

    但他突然停下了，因为他看到了很惊艳的景色。

    身着红色长裙的少女采着花枝上的樱花，少女美像是繁樱的香气，甜蜜，令人留恋。

    国师双手合十念了句什么，便想回头。

    “国师您别走啊。”牧忆亭笑道。

    国师转过头来，忽然发现在她手中出现了一朵晶莹剔透的红色莲花。

    “您觉得花开花落是为了什么？”国师笑了笑，悄声问道。

    “我不知道，您说呢？”牧忆亭把玩着手中的莲花，反问道。

    “是为了毁灭，是为了某一天神的降临！”国师很憧憬地望着天，“总有一天它们会降临到这世间，对了，它们有鹰的翅膀，蛇的尾巴，赤眸六臂，它们，叫做魇。”

    “魇？”牧忆亭手中的赤红莲花停止了旋转，中间生出一束美伦美央的红色光芒。

    “是的，它们是我们的神。”国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你到底是谁？”牧忆亭的眼神有些微微发冷。

    “天炎国师？或许我是吧。”国师终于把视线收回，可此时的神态气质却远远不像是之前那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按照你们太子的话说，你有罪。”牧忆亭手中的莲花突地绽放开来，里面那道赤红光芒疾射而出，所经之处空气都在燃烧。

    国师张开双手沐浴在赤色光芒之中，像是在享受。带有毁灭之力的赤红光芒吞噬了国师的身体，穿过樱花树林，冲破十丈后的墙壁而出，一直冲向云霄深处。

    而堂堂天炎王朝的国师，此刻却化为一块焦炭，掉落在地上，发出寂寞的声音。

    而一道黑光从焦炭上分离而出，以极速向天空飞去，转眼消失不见。

    牧忆亭举着那朵莲花，叹了口气。

    。。。

    秦云夜缠着绷带，坐在婢女搬过来的椅子，望着屏风那端的剪影。

    “太子殿下的英勇身姿我听说过了，您的父皇一定很为您骄傲。”那被称为千机子的碧芳阁阁主语气很平淡。

    秦云夜笑了一声，然后肺部一阵剧痛。

    缓过来劲之后他看向那道剪影，“阁主，这次我来，是想问您件事情。”

    “太子殿下请说。”

    “您可知，当今丞相李断堂的事情？”秦云夜盯着那道剪影，“我说的什么事情您很清楚。”

    那道剪影沉默了好久，幽幽地叹了声气。

    “你可知，在十多年前的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江龙儿？”

    听到这个名字，秦云夜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