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红与黑

十头绵羊。

    与恶魔大军相比，天鬼简直就是小鸡仔。

    然而，与天鬼相比，布凡也是小鸡仔。

    说话间，布凡已经连续六度穿越虚空结点了，如果用拉直了的里程计算，布凡应该已经前进了数千公里，然而，两人从虚空结点中出来，依旧在大雾之中。

    根本逃不出去。

    这里的大雾，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环形阵法，连同虚空也被影响了，裂空说得对，这里的虚空结点，没有一个是通向外界的。

    “不能再穿梭了，必须保留能量，等到逃命的时候使用，否则虚空神皮的能量核心随时都可能崩碎。”

    陆霓却没有担忧，或许是因为无知吧。

    无知，就无惧。

    知道的越多，才代表不知道的越多。

    面对未知，总是让人恐惧的。

    无知没有恐惧，而未知，才是最瘆人的感官。

    “书中有记载过这片雾吗？”

    这也是布凡觉得最奇怪的地方：“没有，按道理深渊才有雾，地狱只有硫火岩浆，充满着灼热和干燥的空气，根本没有雾。”

    布凡也曾经思考过，是不是自己判断错了，那根本不是地狱之门。

    不过，就像凡间有雨林也有沙漠一样，地狱就不能拥有雾气浓郁的区域吗？或者干脆这片雾其实是无尽森林本身的？

    比如这里曾经有一个巨大的湖泊，地狱的灼热让湖水瞬间雾化，变成了这样？

    或者更神奇一点，这根本就是‘人’故意而为之的？

    两人停在一颗略显灰暗的树下，这棵树生命气息全无，应该是大雾所致。

    “咻！”奇异的声音传入耳中。

    陆霓瞬间警惕：“你看到什么没有？”

    “你看到了什么？”

    “红色流光！”陆霓及其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布凡面沉似水：“有没有角？”

    “单角！”

    “嗯？”恶魔可是双角？

    是什么东西？

    又是一声啸响，随后传出了撕裂声。

    布凡低头看着自己的金属装甲手臂，一条深深的抓痕就在手臂外侧，没有抓透，不过也差不离了。

    “这东西想拉走我，没能成功，力量不大，但是爪子极度锋利。”

    “到底是什么？”

    这不是恶魔，也不是魔鬼。

    大雾流转，红色气流涌动，一个红影拍打着翅膀，缓缓浮空。

    越来越近，布凡看清了它的面孔，丑陋，健硕，身体肌肉极度流畅，独角，红皮肤，没有尾巴。

    这是……布凡几乎已经确定了眼前所见到的东西是什么。

    就在布凡还没有完全确定这东西的身份时，大地震动，一道黑色的身影破土而出。

    他的头发冒绿色的火焰，高达数丈，像蜡烛一样燃烧。他的眼睛一个生在顶门上是三角形，一个长在下巴上，是半月形。他的鼻子，一孔朝天，一孔向地，好像蜗牛的触角，有时伸出，有时缩回。他的耳朵，一个在前边，一个在后边，极度诡异。

    终于，布凡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飞天夜叉，地行夜叉？！”

    夜叉？为什么这里会有神话描述中的夜叉？

    飞天夜叉，行动迅捷，男丑女美，地行夜叉，力量强大，这特么不是经书中的夜叉是什么！

    也是红黑，却不是恶魔和魔鬼。

    而是飞天夜叉和地行夜叉！难道，这地狱之门，通往了经书中的炼狱？

    可是，那经书又不是这个世界的经书！

    布凡倒吸凉气：“陆霓你小心了，这两个怪物，很强！”

    飞天夜叉的速度，快到不可探视。

    地行夜叉的力量，强到摧山毁岳。

    丑陋的飞天夜叉仰头长吸了一口雾气：“人类，哈哈哈，人类，我埃尔隆出来了！”

    “埃尔隆？”地行夜叉回头：“你怎么变成这吊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