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门内

。没有吃惊和迟疑，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他轻轻地环上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林殊哥哥，霓凰是真的想和你成亲了。”她的双目朦胧，好在他看不见自己的泪光。

    “好，等雪冤的事情一完，我们就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无论多久，我都会好好地宠着你，好不好？”他的声音低缓而柔和。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颈弯里。

    “兄长说话可一定要算话。”无声的清泪顺着霓凰的香腮缓缓滑下，好在他依然看不到自己的泪光。

    “当然。我们早就订过亲了。”他的手臂又轻轻地将她向自己的怀中圈了圈。

    橙黄色的烛光静静地晕开，弥漫在满是书香的内室，偶有烛心跳动噼啪的轻响。此时此刻，他们贪婪又专心地听着彼此轻轻的呼吸，原来这才是世上最让人安心的声响。知道吗？林殊哥哥，这一生霓凰只想要嫁给你。她在心中问。别怕，霓凰妹妹，我要娶你，他在心中答。

    半晌以后，霓凰轻轻地说：“这些日子，为免陛下疑心，霓凰日间就先不过来了，每天入夜来看望兄长一次可好？”她略略侧头，用眼角的余光回望着他。

    “好。我等你。”他的目光温柔似水，一下熨帖到她的心里。

    “今天得知兄长苏醒的消息后，霓凰已经派人去通知过太子了，他现在虽不方便过来探望，不过得到消息总归就放心了。兄长也不要再为他担心了，好么。”她的声音舒缓得如平静的湖面丝般荡漾。

    “知道了。有了霓凰，真是省心。什么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连这个都想得那么的周到。”他轻轻地动了动，使自己离她又近了一些，温和地耳语。

    “兄长看起来还是很疲惫，不如霓凰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好不好？”她又略略侧头，唇角微微勾起，瞧着他的脸色似乎已经比刚才更多了几分淡淡的血色，可是却也怕留在这里兄长因为怕自己担心，硬撑着不能好好休息。

    “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陪在我的身边再留一刻就好。”他想再将她拥得更紧一些，只是手臂上实在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只能略略地再靠近她一点。前几日的朦胧中，似乎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知道些什么，他隐隐地感觉依稀记得彼此的怀抱。

    “好。”她复又望向远处的烛光，泪光隐去，暖暖地笑。

    “我的霓凰这几天是不是可辛苦了？有没有能睡得好？”他抬手轻轻地在身后拢了拢她耳侧的碎发，又轻轻地亲一亲她头顶的长发。

    “哪有，还好。”

    霓凰莞尔，想起小的时候，金戈铁马的少年将军为了能在自己的身边多留一刻，常常会露出小儿女般的依恋。如今，自己已为女帅，在外面纵是威风八面。可还是只有在这里，这一室之内，才会真正地觉出安舒和心底的欢喜，能如小儿女般地无思无虑。念及至此，她动了动，又略略向他靠了靠。竟吃吃地笑出声来。

    “兄长，这房门之内，霓凰内里的感觉竟如当年的小女孩无二，什么都不用想，好像我们还是那小儿女一双。”

    他的呼吸在耳畔吹得人痒痒的，声音温柔以极：“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儿女私情啊，为兄只知道，有你，我好欢喜。”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地相拥，安静地卧在榻上，直到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霓凰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