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等价交换的代价

药。

    “……姑且试试吧。”

    至少现在，这一击，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我双手握住了弗朗斯·摩，将其插入地面，然后向剑当中注入了“力量”。

    这把剑，我现在还没有“契约”。

    那么……

    “ak‘agthshimauhnish,ak‘uqshg‘culvwahuhn!h‘iwniggkshphquathigagooukaaxthshuul!”

    我“知识”中的契约词，与店长告诉我的咒文几乎如出一辙。店长你是故意的吗？

    “武器契约！”

    对方的领队大概也是听出了我的咏唱的含义，于是他没有再等待，而是为了阻止我而进行了突击。不过晚了，我与剑的契约完成之际，剑上开始涌出寒气，就连骷髅装饰的眼眶中，也出现了淡蓝色的火焰。爆发开来的剑气直接将领队推了回去。

    “虽然是临时的，但是剑的潜力激发出来了。如果力度控制不好就抱歉了！”

    我拔起剑，然后高举过头。

    “沉睡吧！冰狱寒岚！”

    一剑斩下。

    “散开！”

    领队高喊一声，在我和他的延长线上的人忙不迭的朝两边躲开。然而，朝着领队那一方飞去的冰龙的速度要远快于逃离的人。

    领队一咬牙，他用尽全力在自己的前面展开魔法阵，想要强行阻挡我的冰狱寒岚。

    只不过明眼人都知道，那是螳臂当车。

    我与这把剑的组合所施放的这一剑技，是无法硬挡的。

    “结束了。”

    “嘛，确实是结束了。那么，魔术协会一方输了吧。”

    冰雾散去。

    在领队的面前，张开了更为强力的结界将我的冰狱寒岚完全防御了下来的人……

    “幻想符咒·二重大结界……是真理奈吗？”

    “是我的话，彦一又想怎么样呢？”

    我与真理奈之间，间隔着一道由冰狱寒岚制造出来的冰霜之路。我瞥了一眼蕾米她们，如预料中的那样，她们现在全都十分吃惊，或者说有那么些不知所措。

    也对，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是现在却突然能使出这么强劲的力量。这是非常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虽然我自己也清楚这是剑的力量与药的效果。

    “真理奈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那为什么要隐瞒起来，亚理沙的事情！”

    听到我的质问，真理奈产生了些许的动摇，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就是证据。但是她并没有就此把事情告诉我。

    “对不起，至少现在我不能说。”

    我了解真理奈，她从来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然而，真理奈比起其他任何人都遵守她自己的原则。也正是有着这方面的原因，真理奈才会是我打心底信任的青梅竹马——虽然最近她越来越让人不懂了，但那只是我还不太了解她的证明。

    “也是呢，武装神姬的第三位也有自己的原则。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为难你，只不过……”

    我重新拿稳手中的剑，指向真理奈。

    “至少让我发泄下这被你瞒了七年的怒火吧！”

    我是真的心里怒火难抑。

    我的剑缠绕上了黑色的气息。

    “散布吧，黑色死疫！”

    “净化灵符！”

    我所散播的疾病被真理奈净化了。不过相应的，作为剑士的我已经借此获得了足够接近她的时间。接近了真理奈之后，我的剑附加上了湮灭一切的暗影冰霜之力，运用重剑特有的强有力的挥砍，我朝着真理奈手上的除灵棒砍去。

    意外的是，真理奈的除灵棒竟然有着与那木质外表不相符的韧性，它挡住了我的挥砍。相应的，真理奈借助这一次的挥砍，又重新与我拉开了距离。

    不过，看得出仅仅是刚才那一击，就让真理奈有点吃不消了。因为我的剑带有“死亡”属性的攻击，即使没有直接命中真理奈，也对她的精神造成了冲击。

    只不过真理奈是一流的武装巫女，精神上的冲击并不会对她的行动造成多少干扰。

    她在后退的过程中，已经在地上布设了好几枚指向性地雷，同时，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几门定好位置的掷弹筒瞄准了我。

    这就是“快速切替”实力的一角了。

    掷弹筒发射了，同时地雷也被引爆。这一攻击如果命中的话就算是坦克也未必能安然无恙。

    我引导出剑身上的力量，将剑朝着地面刺下，以自身为中心，展开寒冰的风暴。

    饥饿严寒。

    因为时间掌控的不错，周身的一切都被冻结上了，其中也包括还未落地的炮弹。至于指向性地雷的弹片，则被以剑为中心竖起的冰柱阻挡下来。

    “啊……”

    真理奈发出了有点意外的声音。周围的人们的情况也不会比真理奈好到哪里去，刚才我的战斗方式如果换做平时的我，我自己都会目瞪口呆。

    “彦一你是怪物吗？还是说怪物是那把剑？”

    “虽然你很敏锐但是我觉得最没资格问这句话的就是你。”

    一瞬间就拿出大约6门掷弹筒还有17个指向性地雷并能保证它们全数命中的人没有资格称别人为怪物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把剑拔起。

    “刃舞！”

    我的剑复制成了两把，一把飘在空中。凭借着这两把剑，我朝着真理奈袭击而去。

    真理奈也没有发呆，她身体快速的转了一圈，出现在她手中的，是两把巴雷特m82。

    双枪同时开火，然后她借着后坐力，直接将开火后的枪扔掉了。但是与此同时，她手中又被变幻出了别的枪支。

    这一回是……mk47自动榴弹发射机枪！？

    能让你用吗！

    躲过那被打中几乎可以被秒的狙击枪弹，我伸出左手，用黑暗的牵引力将真理奈手上的发射器强行抢了过来。然而，她不以为意，重新又拿出了两把。

    这下不好好防御绝对会死人！

    刚才那招不是什么随便用的招数，现在让我立即在释放一次饥饿严寒我根本做不到，更不用说这次她手上的武器根本不是单纯的齐射，还有连射这个特点。

    所以这种时候虽然有点勉强，但是确实应该……

    “冰狱寒岚！”

    直线上的攻击，对我来说最好的防御方式就是彻底的攻击。

    冰狱寒岚的狂野凛风直接将飞过来的榴弹全部冻结，而真理奈则是再一次的施展了二重大结界。

    接下来该我突击了。

    看准了我与她还有一段距离，真理奈立即又取出了一个手榴弹朝我扔了过来。

    我没有理会它。跟随我一起突击的那把浮在空中的剑代替我一剑将那颗手雷劈开，提前引爆了。

    她见第一颗手雷没有用，于是又朝我扔出了第二颗手雷。

    难道连续用同样的招数会对我有用吗？

    在我疑惑这个问题的时候，浮空剑已经把第二颗手雷劈开了。

    嗡！！！！

    瞬间闪现的强烈白光在我制造的冰的四处反射下一下子就充斥了整个战斗的空间，猝不及防的我眼前立即就陷入了一片纯白。伴随白光出现的频率远高于普通的爆炸的音波也让我的双耳陷入了耳鸣，至于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则是把失去了平衡的我直接掀倒在地。

    糟了……这是闪光震撼弹……

    接下来的几秒钟，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也失去了平衡感，只有耳朵里持续嗡嗡作响。等到我的感官恢复的时候，我的身体周围已经有了一圈浮在空中的符纸。

    那是真理奈惯用的幻想灵符。作为最后压制的招数，用那么多符还真是看得起我。

    “……看来我输了。”

    我能抱怨什么？对手是真理奈，那个兼具了传统与现代化战法的武装神姬，普通人一个的我打得赢才奇怪。

    “对不起，彦一，瞒了你这么久。”

    “确实很对不起我！倒不是因为你瞒了我这么久，而是因为你隐瞒的事情！亚理沙她可是……算了，我现在就算问你也不会问出什么东西来，又打不过你，我就不问了。”

    真理奈点了点头，然后收走了所有的灵符。我在身体的平衡感恢复了之后就站了起来。

    “但是，当你可以告诉我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亚理沙的事情。”

    “是，我知道了。”

    得到了真理奈的应允，我转身准备走回蕾米她们那边，不过刚走出一步，我手上的剑立即就失去了那鬼火般的色彩。然后，我一时脱力差点没有站稳——药的效果只是临时解放剑的潜能，我自身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赤坂彦一，在失去剑的力量支持的同时我的身体就有点吃不消了。

    “赤坂君！”

    第一个赶过来的是弹珠女。

    “没事吧？”

    “看起来好像是药效结束了啊……没事，我没问题。”

    “……”

    “如果你是因为要被我吃了而生气的话我道歉，不过结果上来说大概是好事吧，对你对我都是。”

    “诶？”

    “你看，这不是算你赢了吗？对你来说是好事吧？对我来说的话……解开了那种持续下去会让我事后想死几次的暗示不也是好事吗？”

    “那就是说……真的、解开了？”

    她还没相信吗？

    “打死我我也不会去做什么自恋狂……你明白了吧？”

    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是不信的话我就没办法了，我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和她解释那么多。

    从迪斯雅那里走开，我慢慢的走回了蕾米她们那边。

    途中，我尽力在回想着刚才我所做的出格的战斗技巧。现在回想的话，我脑中只有一片空白，刚才是如何战斗的，以及那些战技是如何发动的，甚至于从拿到药开始的所有事情都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直到完全想不起来。这就是临时性的秘药的效果吗？

    “庶民，你刚才……？”

    蕾米也是一脸难以置信。也对，不难以置信才奇怪呢。

    “那是弹珠女的药的效果，而且我本身好像也没有那种能力……现在我可做不出那种事了……呃，我说的是哪种事情呢……”

    腿一软，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抱歉了呐，蕾米。现在虽然我感觉不出来了，但是之前你是做好了支援弹珠女的准备的吧？让你白准备了。”

    蕾米摇了摇头。

    “不……应该说，庶民做得很好！让本小姐刮目相看了……暗示解除了吗？”

    “看出来了？那我也省得解释了。”

    蕾米点了点头，一旁理解了状况的雪莉也点了点头，然后她开始用圣光帮助我疗养行动过度的身体。虽然用得过火的话还是会受到反噬，但是雪莉在目前些许的使用圣光已经是可以做到的了。

    “这个时候有雪莉小姐在真是帮大忙了。”

    “不，我几乎没能帮上忙……”

    “不是的，每个人擅长的方面不一样嘛，雪莉小姐已经帮了不少忙了。”

    一边接受雪莉的治疗，我把视线投回了黑袍人的领队那边。战斗结束了，现在我们是三比二赢了，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说实话我很在意。

    结果——

    “我们输了。”

    这么简单？

    “武装神姬小姐出现的时机我想并非是巧合吧？”

    重新带上了微笑的真理奈甚至于还轻轻的把左手放到了嘴角“呵呵呵”的轻轻笑起来。

    “嘛，领队先生还真是看的很清楚呢。”

    “其实我在不久前已经接到了通报……只是还在想‘不会吧’而已。”

    “嘛，那么？”

    “我们如约就此离开，不会再追究迪斯雅·特伦·拉布雷斯小姐的事情了。”

    黑袍人领队集合了所有的队员，然后开始有序的撤退。准备最后一个离开的领队并没有像其他的队员那样一言不发，只是鞠了个躬就离开，他十分有礼貌的褪下了兜帽，把他的容貌完全的展露在了我们的面前。

    “离开之前我还是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是欧尼尔·法德拉·欧尔莱特，王立魔术协会检邪省的执行部队队长。虽然并不是正规的进行战斗，但是我见识到了一场高规格的战斗，谢谢了。此外……是叫赤坂彦一吗？”

    “诶？”

    对方突然叫到我的名字让我有些意外。我记得好像我没有告诉过他们我的名字吧？

    “如果是我判断失误了的话我很抱歉……你之前提到的那个人……名字是叫做赤坂亚理沙吗？”

    怎么……

    “你……认识她？”

    “果然如此吗……一年前我们在德国追捕迪斯雅·特伦·拉布雷斯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她，当时她在追查某个德国吸血鬼的行踪……抱歉，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谢谢了。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

    是吗……亚理沙还和过去一样在好好的活跃着呢，相比之下我只是个普通人还真是废柴啊。

    欧尼尔先生重新戴好了兜帽，准备离开。

    “那个，欧尼尔先生，为什么你们这么爽快的就撤退了呢？我还担心你们会不会不甘心呢……”

    “这个嘛……事实上我们已经接到了检邪省的撤退命令了。只不过今晚的一战是既定的约定，我们会严守约定。”

    欧尼尔先生说完，又向担任见证人的三井也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呃，换句话说其实今晚的战斗无论结果如何最后的结论都不会改变的吗？突然觉得自己闹得身体疲惫不堪好像没有意义了一般……

    可是回过头想想……为什么一直追着弹珠女不放的协会突然就放手了呢？

    “嘛，因为我按照蕾米小姐的要求去向检邪省陈情了呢。蕾米小姐，真的是如你所料呢。”

    “唔姆，那就好。”

    这两个人……还真的帮弹珠女做好了幕后工作了啊。

    “那，真理奈，你按照蕾米的要求做了什么啊？”

    “只是陈情而已哦。”

    怀疑～～～

    怎么看都觉得她的微笑中混入了某种虚假的信息。不过算了，结果好就ok了吧。

    “庶民。”

    “什么啊，还有事吗？”

    我现在可是已经很累了耶，因为总觉得好像刚才做了点乱来的事情。

    “赤坂亚理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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