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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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地形险峻，不是有松动的石块砂砾滚下区，屠龙闻声，看着背后无底深渊，提醒大家警惕，众人听见，收了笑声，安静下来。空气潮湿寒冷，虽然在运动，亦难禁冷风刺骨，屠龙领路前行，身后不时传来吭吭的咳嗽声，忽然身后传来跌撞的响动，只见歪倒一片，队尾的两个人，来不及防备，失手跌落下去，丧命深渊。

    众人瞠目结舌，哑口不语。娄雀望见绝云骢嗖的一声望深渊追去，焦急万分，欲将它喊住，怎奈已没了身影。

    屠龙亦不知所以然，痴痴地看着娄雀，以期他能将眼前的事情解释一番。

    娄雀心里懊恼赤虎不顾自身安危，盲目前去救人，只得说道：“随它去，一会儿就回来了，稍等片刻！”独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屠龙也在他旁边坐下。

    娄雀表情平静，内心如坐针毡，坐立不安，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忽然远处闪出一道黑影，奔腾而来，转眼已至面前。飞奔之兽非他物，正是绝云骢，不停地磨蹭他的衣服，哀声喘息，但见背上驮着两具尸体，鲜血直流，想必是为其死亡而惋惜。众人亦被它的举止感动，围在它的身边，为失去的朋友默哀。

    “重情重义，胜于凡人。”屠龙满怀深情地望着绝云骢。

    几个士兵将尸体卸下马，放在用石头垒就的棺材里，上面铺盖上厚厚的枝叶，草草掩埋。

    时过晌午，天空闪出白茫茫一片，明知有光明却不见太阳，就好像穿过山路就可以回家，谁也不知道能否躲得过眼前的灾难。他们刚一离开，一群鹰鹫乌压压地飞落在草墓上，啄食刚刚掩埋的尸体。有一个士兵前去驱赶鹰鹫，尚未走到跟前，凌空飞来近百只鹰鹫将他围个水泄不通，挥刀自卫也只是砍杀五六只而已，须臾之间他便无力反抗，喊叫的声音也消失了，最后只剩下褴褛外衣裹着一具被吃干净的骷髅，摇摇欲坠。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不敢上前阻止，紧紧地挤在一起。鹰鹫越聚越多，在空中盘旋尖叫，那些吃完三具尸体的鹰鹫也加入阵营中，在空中盘旋，偶尔迎面袭击，将大刀劈来，顺势掉头而回，极其狡猾诡谲。

    绝云骢愤而冲出人群，朝天空嘶吼一声，鹰鹫乱作一团，叽叽喳喳地散了。接二连三的意外，使得人心惶惶，精神萎靡不振。数十位七尺男儿，屡遭险境，幸得绝云骢威震绝命林，斥退飞禽走兽。慌乱之下，尸首重新掩埋，随后便匆匆离去。

    此后一路太平无事，终归正途，重回山道。长途奔波，颠沛流离，众人已经疲惫不堪，行至两座山前，中间夹着一个通道，道路两旁长满杂草，显然已经很少有人通过，屠龙只得下令，原地休息。

    娄雀牵着绝云骢，见它来回走动，焦躁不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有话要说，于是将他引到草堆前，佯装放马，低声问道：“赤虎，你有何话要讲？”

    “此地危险，尽快撤离！”赤虎答道。

    正待细问，突然身后传来屠龙的声音。

    “娄右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上点忙！”

    娄雀故作惊讶状，婉言拒绝道：“别无他事，只是来放放马，奔波那么就也饿了，何况昨天晚上也没能好好喂它。”

    “没事就好。这一路多亏了这绝云骢，想来酆爷肯定喜欢这匹马！”屠龙笑着说。

    相处数日，娄雀真有些舍不得这绝云骢，怎奈任务在身，也只好委屈它了，便说道：“酆爷重托之事，我等怎能怠慢，能为酆爷办事是我的荣幸。”

    赤虎突然怒跃前蹄，不停地龇牙嘶叫。

    屠龙慌忙躲闪，调侃道：“它倒是不依了，呵呵呵！”

    “畜生而已，省不得人事。”娄雀内心自然懂得它的不满，也不好出言安慰，只得抚摸着使他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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