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围魏救赵 上

的战略，确实出乎北魏帝国豫州兵团总司令王肃的预料之外。因此，北魏涡阳守将孟表在战前应该完全没有积极屯粮备战，以至于被裴叔业打了个措手不及，涡阳守军虽然奋力抵抗，但伤亡惨重。没办法，存粮不足，“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所以孟表守城守得狼狈不堪，也就在所难免。

    史书记载，裴叔业在疯狂攻城的同时，还把杀死的魏军尸体在城外堆积成“京观”的模样（类似金字塔的样子，“京观”的说法在史书中比比皆是），足足有5丈多高，用来炫耀武力，打击魏军士气。在魏晋时代，1丈大约240厘米，5丈就有12米高，所以当时涡阳城外到处耸立着十几米高的尸体堆，却也是骇人听闻……

    这里我不得不再多说一句，在这个连载里，多次记载历史上残酷的战争场面，屠杀、虐杀等我们现在难以接受的情况比比皆是，像我们上一章讲的王肃生吞活剐了仇人黄瑶起，以及这一章裴叔业搭人肉建筑“京观”来炫耀武力，恐吓对手等等……在通常意义上的伦理道德观指引下，我们一定会对这类现象口诛笔伐，对这些现象的“主人”则欲望之神形俱灭而后快。可是，我在这个连载中旨在解读历史，品味人性，在这个前提下，我们看待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就必须站在当事人的时间空间去试图理解这些事件背后的意义。

    像我们多次描写的屠杀、虐杀、食人现象，其实在战火纷飞，铁血尚武的魏晋南北朝，真的是稀松平常。这就像在小偷的世界里，“偷窃”就不是犯罪而是一种技能；在妓女的圈子里，“****”就完全没有羞耻感而是她们谋生的手段。从这个层面讲，小偷和妓女在本质上和大学教授、金融会计师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我们这个社会完全摒弃了对“偷窃”和“****”的歧视，那么估计小偷和妓女也能冠冕堂皇地评定一下职称，看看谁更专业，谁更权威了。

    像裴叔业在涡阳城外筑“京观”来恐吓对手，这以我们现代社会的伦理价值观来看简直是丧失人性。但在当时看来，这种做法却有其必要的一面，打击敌人士气以期快速结束战斗当然是第一考量；另外，古代没有现在社会的防疫手段，通常大灾大战之后必有大疫，如果不能及时处理死尸，传染病必然会爆发蔓延。所以古代领兵的将军们在给己方兵士收尸埋葬之后，如没有精力顾计敌方尸首，则在古代巫术风水学指引下，很可能将尸体集中堆放在下风向（所以形成“京观”），以减少疾病蔓延的范围，同时在那里形成一个死亡区域，恐吓敌人的同时，又减少了在这个方向己方围困敌城的兵力。不过这纯属我自己的猜想，没有任何资料的支持。

    我在这啰嗦了一大堆，并不是想要挖空心思地给那些像裴叔业似的“屠夫们”贴金开脱，挑战如今的人类社会价值观。我想表达的是，如果我们能够运用数学方法，再展开一些想象，去比较去演绎的话，就会发现我们平时所笃信的许多“道理”其实并不是建筑在“真理”的基础上，而只是对我们人类当代社会“价值观”的外延或演绎罢了，而我们以自己的社会价值观去“狂妄”的评价另一个时代，另一个社会，另一个“机体”或另一个“种群”的人和事，不是很可笑吗？

    如果我们能够考虑到这一层面，我想我们就可以稍微收敛一下我们“放纵的情绪表达”，对历史人物、历史事件、以及现代国际政治的“敌人们”多一些谦卑，保持最起码的一丝敬意以及尊重吧。

    又扯远了，涡阳和义阳战场的战事又将如何发展呢？我们下回再说。

    p.s.中国女排和荷兰的半决赛打的荡气回肠，看得我激动不已，在中国羽毛球、体操队全面溃败之时，在我们的三大球一如既往地低迷不振时，中国女排逆境中连败巴西、荷兰，挺进里约奥运决赛，真是给力！在这种心境下，今天还贴出这篇有点“晦暗”的历史，真是不应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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