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者归来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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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每个伟大的女人背后总会有许多成功的男人。－－无名氏

    公元376年的最后一天，久旱的关中平原上终于飘起了漫天的鹅毛大雪，不一会的功夫，地面上就堆积起厚厚的一层白雪，银灰色的天空和银灰色的地面浑然一体，天地一片苍茫。突然，天地相连的天际线上出现了一群士兵，他们穿着黑色的铠甲，打着黑色的军旗，在白色的世界里显得是那样的分明。

    士兵们显然受到了良好的训练，行进时没有任何嘈杂，只有铠甲间摩擦的哗哗声，随着这些士兵的不断行进，黑色越来越浓，蜿蜒而来，像一条黑色的巨蟒，行进在白色的原野上。走的近了，狂风卷起黑色的军旗，上面俨然一个硕大的“秦”字，原来这是前秦的北征大军胜利归来了。

    在前秦行军队列中，有许多身穿鲜卑贵族服饰的人们夹杂其间，好像“黑蟒”身上或白或灰的花纹。这些被俘的鲜卑人都是代国的王室或贵族成员，此时正跟随秦军向首都长安走去。

    ……

    长安城前秦的宫殿里，天王苻坚接见了原代国外交部长燕凤为首的俘虏团代表。苻坚问燕凤道，“我听说你们代国发生了内乱，不知是何原因啊？”

    燕凤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拓跋寔君血溅王庭的前前后后讲给苻坚知道。苻坚听罢沉吟片刻，说道，“只要是罪恶，到哪里都是罪恶，司隶校尉，按我大秦律法，弑君之罪如何处罚？”

    司隶校尉乃是天王苻坚最钟爱的小弟符融，听到皇兄问话，赶紧上前一步，躬身道，“按律当处车裂之刑！”

    “那就这样执行吧。其余代国王室成员就在长安安排住所，成年男性跟随我的皇子们从即日起到太学读书。”突然间苻坚又想到了什么，转身询问燕凤道，“听说拓跋珪还在逃亡，堂堂代王的嫡孙如此落魄，我实在于心不忍啊，我想派你返回草原，寻找拓跋珪，并把他带回长安可好？”

    燕凤心中一惊，都说天王苻坚是个正人君子，但在政治谋略上却一点都不手软啊，连忙躬身施礼建议道，“拓跋什翼健新亡，代国国内动荡，只有这个孙子，年龄还小，没有领导中心，不如暂将代国分为两部，分别由刘卫辰和刘库仁统领，他们两个是世仇，但谁也吞并不了谁。等拓跋珪长大，天王如能帮助他复国，您对代国就有再造之恩，拓跋氏子子孙孙都会感念您的恩德，做您忠实的属国。”

    苻坚是何等人物，立刻听出燕凤对自己不放心，刻意回护拓跋珪的安全，但其建议分化代国为两部却也是站在秦国立场的不错安排，于是一切按燕凤的建议，沿黄河（山西、陕西段）把代国一分为二，刘卫辰统领黄河以西（河套地区），刘库仁统领黄河以东（山西北部和部分内蒙地区），而没有强迫拓跋珪来长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拓跋珪的母亲贺夫人此时当然不知苻坚已经放过他们母子二人，依然保护着小拓跋珪在亡命天涯。走投无路之际，首先想到的就是投奔自己的兄弟贺讷统领贺兰部落，可惜在投奔途中遇到高车族叛军的袭击。高车族在史书中也叫敕勒或丁零，以驾驶巨大车轮的马车著名，草原上高车部族总是不断依附于匈奴、鲜卑，以及后来的柔然、突厥等等，但是只要这些国家遭遇动荡，高车族就会趁机叛乱，烧杀抢掠。这次当然也不例外，看到贺夫人一行人等服饰高贵，必定有不少金银，这伙叛军直直地追将下来。

    贺夫人见势不妙，也不顾什么方向了，赶紧落荒而逃。可在逃跑时，马车的轮子失去了销钉，贺夫人向天祷告“皇室的后裔难道就要在这里灭绝吗？祈求神明护佑啊！”，结果车轮端正没有偏离，跑了100多里，才甩掉高车部落追兵。史籍中的帝王都有类似有神明相助的桥段，有的情节过于狗血，明显就是后世文人的附会，有的情节却很有可能是当事人有意为之。如果车的销钉掉了，就算在平路上跑100米都是个问题，更不要说在坑坑洼洼的大草原上。

    事情的真相有可能是贺夫人一行人好不容易摆脱高车追兵，慌不择路，远远望见远处有一部族驻扎，一打探，是皇家旧部刘库仁的独孤部，此时人困马乏，再执着去投贺兰部也不现实，不如暂且在独孤部休整一下。但国中混乱，刘库仁目前对嫡皇孙拓跋珪持什么态度确实让人担忧，但贺夫人不愧是女中豪杰，她命令车夫拔掉车轮的销钉，然后再驱车进入刘库仁的领地……贺夫人为什么要拔掉车轮的销钉？进入独孤部领地是福是祸？贺夫人和拓跋珪命运又将如何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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